※蘇曼殊的世界(一)
『蘇曼殊』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喜歡,只知道是個文學僧人,從未想去知道更多,也許是因緣具足了!今在書店看到他的傳記就買回家讀了!
蘇曼殊本名蘇玄瑛,字子谷,小名三郎,在龍慧寺出家,師父幫他取的法名,從『曼殊室利』一詞而來,乃妙吉祥之意,為文殊菩薩聖號,取法名『曼殊』。『智慧』對一個人最重要,有智慧面臨人生的關鍵點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而文殊菩薩代表智慧,或許潛意識的連結,我喜歡這個名字,也因著這個因緣三十幾年後,我讀蘇曼殊先生的傳記。
蘇曼殊(1884~1918)只在世上34年,極其短暫。作者徐星平先生以民國初年文人的筆法寫作,蘇曼殊曾出家又還俗,愛國的革命和尚,能文、能詩、能畫,是個『非僧非俗的多情人』。他詩的風格像晚唐,畫則近於南宋馬遠,有評其作品『高逸有餘雄渾不足』,個人不做如是想,他曾出家為僧研習佛法,詩畫作品呈現高逸之風是必然!
蘇曼殊的身世奇特,乃中日混血,父系為廣東地方望族,卻甚保守,其父代表家族獨自到日本經商,看上了三十多歲新寡的婦人-河合仙納為側室;卻又搭上她的妹妹,生下了三郎,不幾年父親元配到日本,知道了他-三郎,男孩,想帶回廣東,可如何說孩子非河合仙所生?只能謊稱河合仙為三郎之母。於是三郎與母親到了廣東家裡,悲哀的故事才待開始。
保守家庭,對一個守寡日本婦人及其所生的孩子是岐視、刻薄的,河合仙約莫三年離開三郎回去日本,留下三郎孤苦伶仃,雖奶奶極疼愛,也不夠彌補他受傷的心靈,庶出不能上餐桌,就一碗飯菜,尤其,後來大媽把家裡大權交到嬸嬸手上,悽慘悲涼的事更是深深地刺傷這個聰明敏感的小孩,或許蘇曼殊後來對『吃;』這事沒個節制,和他幼年常捱餓的經驗有關。孤伶伶的三郎終於忍不住在十一歲逃離那個家,跑到龍慧寺出家,後來被找到,硬是被帶回那個充滿岐視與痛苦的家。最終他還是離開了!
他父親在他被找回來後,也了解他的境遇。將他送到香港學外文,期間約莫一兩年,他十分聰明,時間雖短倒有不錯程度。複雜的身世,不被家族接納的『混血』孩子,他聰明敏感心裡的傷如何療癒?離開家,聰明才氣的他過著亦俗亦僧的日子!
蘇曼殊亦俗亦僧之人,所謂『飲酒食肉不碍菩提』,真像那靈隱寺的濟癲和尚!他對錢財沒有概念,財來財去,常窮得困難潦倒也不見他煩惱,有錢之時揮金如土,囊空如洗則改披袈裟化緣乞食,並不在意! 生活上吃糖、吃肉、抽煙,量都極大,暴飲暴食,種下不健康的因,會如此應該是年幼常捱餓受苦被欺凌有關?糖-甜食能安慰人的情緒,肉-食物讓人有飽足感,煙-可以麻痹情緒,抽煙或許可以掩飾情緒。他是個精神脆弱、性格執拗的人,但也是個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