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期間日軍偷襲珍珠港,不是第一次以偷襲的方式攻擊敵方的船艦,已經是第三次,是偷襲累犯。中華民國情報單位已告知美國日軍將偷襲珍珠港,美國不在意。或曰羅斯福引誘日軍偷襲珍珠港,發戰爭財,日軍不來打,國會不會通過對日宣戰,這說法頗為可信。所謂『偷襲』就是未經宣戰就進行的軍事行動。反正,中國說:「繁禮君子,不厭忠信;戰陣之閒,不厭詐偽」,也就是兵不厭詐。
第一次清日兩國衝突於1875年,日本軍艦強行駛進朝鮮江華島,朝鮮守軍發砲攻擊,反被日軍擊毀砲台。時清廷正在新疆抵抗俄國,無暇兼顧朝鮮,日本得以強迫朝鮮簽訂《江華條約》,間接否定清朝是朝鮮的保護國,中國失去朝鮮。
第二次是1904年日俄戰爭,為了爭奪戰略要地旅順,日本決定突襲駐守旅順的俄軍。2月8日,日本艦隊用魚雷襲擊旅順的俄軍艦船,俄戰列艦「勒特維贊」號、「策薩烈維奇」號和巡洋艦「帕拉達」號遭到重創。揭開了日俄旅順爭奪戰的序幕。
為抵抗日軍,俄軍在旅順設置了東、西、中三條防線,猴石山(即203高地)是西部防線的制高點。站在高地主峰向東南方向眺望,可俯瞰旅順軍港。
在日軍攻打203高地之前,俄軍在山上僅部署了2個炮兵連,修築了1道步兵壕、1道散兵壕,以及數個掩體等臨時工事。5月下旬,日俄戰爭金州南山戰役結束後,俄軍連忙在臨時工事內佈署150毫米口徑加農炮及速射炮各2門。6月2日,俄軍西伯利亞第五團進駐該陣地。
負責攻打203高地的是日本第三軍司令乃木希典大將(第三任駐台總督),他調集了第三軍的大部分火炮,集中到高地附近。9月17日,乃木希典命令炮兵不分晝夜連續轟擊高地。隨著猛烈的爆炸聲,防守203高地的俄軍傷亡慘重。19日,日軍步兵向203高地發起衝鋒,主攻部隊是第一、七師團。不過,日軍雖然攻勢兇猛,俄國陸軍已配備馬克沁機槍幾百挺,在防衛旅順的作戰中配合鐵絲網與壕溝精心設計的陣地,加上剛發明的手榴彈,成為日本陸軍的屠殺絞肉機。因日軍官兵離俄軍戰壕很近,普通火砲和機槍無法發揮威力。俄國砲兵軍官、旅順要塞砲兵技術副主任列昂尼德·戈比亞托利用臼砲彈道高、射程近的特點,和旅順城防司令康德拉堅科將軍一起設計出了迫擊砲,對戰壕內日軍造成嚴重的殺傷。日軍是用人海戰術硬衝俄軍之火海,所以傷亡相當慘重,日軍最慘的是某日一天之內傷亡二萬人。
由於久攻不下,日軍滿洲軍總參謀長兒玉源太郎(第四任駐台總督)自煙台調到旅順督戰,乃木希典也親至前線指揮。日軍不惜代價在山腳下挖掘了一道臨時戰壕作為進攻依託。11月27日,日軍將平行壕挖至距俄軍環形壕約200步處。隨著黎明來臨,日軍280毫米榴彈炮和其他一些大口徑火炮開始猛烈轟擊203高地。至17時許,俄軍在高地上修築的數十個掩蔽部和西南坡上的一道防禦工事被摧毀。隨後日軍第一師、加強第4預備旅的第38團、7師26團的2個營,向西山發起一次又一次進攻。但俄軍拚死抵抗,到當晚21時,擊退了日軍的多次進攻,並著手搶修防禦工事。
11月28日至29日,日軍又組織多次衝鋒,夜間又派敢死隊突擊,均未成功。乃木希典被迫將第7師的後備部隊投入戰鬥,又以猛烈的火力炮擊203高地,僅29日這一天,日軍的火炮便向203高地發射千餘發炮彈。戰鬥進行得異常殘酷,日俄雙方士兵的屍體在陣地上堆積了四五層,填滿了北坡壕溝,俄軍將領還去視察倒在壕溝裡日軍累累的屍體。乃木希典之次子乃木保典,與其兄乃木勝典均被俄軍擊斃。筆者11歲時看日片《皇帝與大將》,日軍軍裝真是威武,日軍往203高地發起衝鋒,衝上山坡時,一個個被機槍掃射倒下,鮮紅的血洒在白皚皚的雪地上,每具屍體後面都是一個悲傷的家庭,不是死了兒子就是死了父親或死了丈夫。母親辛苦懷胎10月,被一粒花生米就了結了,戰爭的殘酷就是如此。
在經過一輪激烈戰鬥後,日軍終於在12月5日攻占203高地。12月5日傍晚,日軍砲兵在203高地的山腰使用重砲炮轟旅順市區內的俄軍要塞,並殲滅港口中退守旅順港的俄國第一太平洋艦隊(該艦隊司令官斯捷潘·馬卡羅夫海軍中將已於1904年4月13日陣亡)殘餘的艦隻全被擊沉。
日俄雙方於1905年8月10日在美國緬茵州海軍基地樸茨茅斯開始停戰談判,並在9月5日達成和平協議。基本上日軍獲勝,但算是慘勝,因日本陸軍傷亡高達12萬,俄軍傷亡7萬餘人。但俄軍第一太平洋艦隊被全殲。
乃木希典元帥漢文程度甚高,他作的七言絕句如下:
其一203高地
爾靈山高豈難攀,男兒功名期克堅
鐵血覆山山形改,萬人齊仰爾靈山
(以爾靈山為起始,也以爾靈山結束,爾靈山就是203)
其二
兩軍對峙竟如何,戰聲恰似迅雷過
奉天城外三更雪,百萬精兵渡大河
其三
肥馬大刀無所酬,皇恩空沿幾春秋
斗瓢傾盡醉余夢,踏破支那四百州(好狂!)
勝利慶功宴時,日軍因傷亡過重,家屬嚎哭,氣氛悲慘。乃木曰:「吾乃殺乃兄乃父之乃木耳!」,連續用4個乃字。傷亡家屬往乃木家屋頂擲石頭瓦片洩憤。
1912年明治天皇去世,出殯那天,乃木希典穿上軍裝和老婆在院子裡照了像,還看了當日的報紙,隨後持軍刀砍死老婆,自己用匕首十字切腹自殺,為天皇殉死。日本人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