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開放香港人移民的政策,最近因為「國家安全」問題,開始有緊縮的跡象。這幾年大約有兩萬名香港同胞踏上福爾摩莎這個島嶼,成為新移民。
香港是一個神秘的地方,還在讀初中的時候,都會讀到鴉片戰爭,以當時的理解能力實在很難明白帝國主義是什麼鬼東西?知道考試一定要考,所以一定要記住「鴉片戰爭」是發生在公元1840年,簽訂了「南京條約」,割讓香港,開放五口通商,賠償大英帝國軍費及煙費兩千一佰萬兩白銀等等。

到了大學開始接觸到香港僑生,他們在台灣就是「異鄉人」,跟所謂本地生有著一條似有若無的鴻溝,無論在語言表達或學習能力上,罵髒話的方式上也有所不同。
1990年到英國,認識了系上的香港同學,他說計劃在1997年之前要移民。大約本世紀初,與他在香港重逢,已經在香港理工大學有穩定的工作,決定留在香港賭賭看。
那時候到深圳都是從「中港碼頭」搭船,從蛇口上岸,「蛇口」這個名字聽起來就挺驚悚的。四五十分鐘的海上顛簸,從繁體字進入簡體字,看到五星旗的那一刻,心中一緊。
幾次過境之後,終於還是有了機會搭機場快線到香港。香港是一個對台灣人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所有的招牌的尺寸誇張到不行,店家對說國語的台灣旅客倨傲無禮是司空見慣的事。
東方明珠剛剛從女皇的皇冠摘下,一時之間還找不到如何自我認同。
二十年過去,世界變了,香港以不變應萬變,女皇還在,皇后大道地名沒變,是愛人還是同志,再三十年看看,旺角還是不是旺角?
「反送中」運動期間,香港中文大學的運動場據傳升起一面「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時代的諷刺如此蒼白而無力。不禁要想起福爾摩沙島上年輕人對這面國旗的踐踏與不屑,在另一個島的年輕人升起這面他們相對陌生的旗幟時是什麼心情?
最讓人揪心的應該是一幕幕香港的暴力新聞,臉書上一段段驚心動魄的畫面,把人間的醜陋與脆弱演繹得淋漓盡致。
民主與自由是美麗的圖騰,高舉者似乎就擁有正義的護身符,多少邪惡以汝之名行不義之事?
現今許多實現正義者試圖用不正義的手段,最終與他們誓死反對的目標是站在正義天平的同一端。
莫名其妙的擁有即有可能理所當然的失去,香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香港猶如一個可憐的孩子,離開了九十九年別有居心的寄養家庭,回到了原生的家庭,這個家庭是一個兄弟鬩牆的暴力家庭,老哥哥被趕到一個堪以遮風避雨的小島,弟弟們手足相殘多年之後,總算折騰完畢把老家重新裝修了一下,有些茅坑換上了抽水馬桶。
香港這個孩子當時離家雖是情非得已,回家卻也是心有不甘。揭開了一層層又一層的虛偽面紗,內心最深處的原因除了茅坑之外,其實只是老家廚房太破太髒了而已。
老家的年輕人的回答是,我們已經不下廚了,「餓了嗎」還是「美團」?台灣的年輕人也補上一句,叫「Food Panda」啊!
香港的年輕人翻著白眼,「丟~~~」。
政治跟空氣一樣,你喜歡或不喜歡,自覺或不自覺,它始終包圍著你,像是擁抱也像是束縛。台灣,香港,大陸,歷史注視著兩岸三地的各走各路,誰說世界是平的?
至於是愛人還是同志,就讓時間去傷腦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