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藝術家? (顛覆性(破壞性)藝術收藏篇)
亨利:三年前… (2020.11.12)
我挪用了Clayton Christensen的顛覆性(破壞性)創新理論,並說明和創造了年輕一輩藝術收藏者的“顛覆性(破壞性)藝術收藏(Disruptive Art Collections)”一詞,或許也可以說明晚近年輕藝術收藏者趨之若鶩的各種時尚、潮流、NFT、AI、ChatGPT 藝術肇端的現像,看看它們哪些能如當初的“印象畫派”創作成為長遠以來藝術收藏上的主流中流砥柱?!
我透過… Clayton Christensen的顛覆性(破壞性)創新理論旨在描述新技術(革命性變革)對公司存在的影響。 1997年,Clayton Christensen 在《創新者的困境:當新技術使大公司破產》(The Innovator’s Dilemma:When New Technologies Cause Great Firms to Fail)一書中, 首次提出了“顛覆性(破壞性)技術(Disruptive Technologies)”一詞。
這些年輕藝術收藏者,就像由另一條不同斜率和路徑(也許門檻低的藝術、或讓原有老一輩收藏者瞧不起的藝術入門),但他們變化得很快,遲早侵蝕、並跳到原來屬於老一輩藝術收藏者的地位和路徑上,我借用Clayton Christensen的語彙,或許可以稱之為:顛覆性(破壞性)藝術收藏(Disruptive Art Collections)。
Courtesy of Helios Gallery 日帝藝術
11月亞洲藝術新聞雜誌內有篇優質畫廊前輩受訪的好文,值得檢視與深思,從善如流。

【乃銘座談會】王瑞棋:當藏家都已搭高鐵走了 藝術產業還在騎腳踏車
「在這大半年的疫情期間,我看到最大的不同是,藏家購買作品的本質有很大改變。一、這些人多數是新進買家。二、這些人多數是年輕;年齡間數是30-45區間、經濟能力也都很好。三、這些人都做足了功課。所謂做足功課,指的是這些新進買家對於國際當代藝術發展的功課,都做得比你想得還要縝密」。「我想要強調的是,世界藝術這個大河流已經在改變,畫廊也好、藝術家也好,甚至是藏家也罷,不能再停留於過去單一個體身上,你得要注意到這條大河已經成形、已經有自己的流向,你不能再像過去一樣,坐在位置上;當作好像沒有這麼一回事」。也趣藝廊的負責人王瑞棋說。
「我想說的一個事實是,當台灣的若干畫廊還停留在國際當代藝術潮流是一片公仔、卡漫可愛風,究其實在這塊潮文化的流態裡,現在的趨勢早已經轉了一大圈,當年那些從公仔、潮文化的可愛風入手的年輕人,已經都開始在收藏原作,潮文化是個進階;是個讓自己能夠邁入更深邃藝術殿堂的進階,從潮文化到藝術;再從藝術到文化,這都是一個又一個的環節進階。如果說,藏家都已經搭高鐵走了,產業還在騎腳踏車,請問產業如何提供給藏家受眾更好的服務內容呢?千萬不要忽略這個改變的速度,我深深覺得,後疫情時代走到最後,當我們開始要面對一個常規性的日常時,產業再來做調適是來不及的。因為,速度;絕對不會停下來等你跟進」。
「我在這段疫情期間,接觸到這些新進買家,有機會接觸這些人的生活空間,沒有錯;這些人確實都曾經遭遇過公仔盛行、卡漫風的潮文化階段,在這些人的漂亮住處,現在仍可能看得到滿滿、極度完整的『過去』。問題是,當我一方面驚訝這些公仔、球鞋…的龐大數量與精緻限量之餘,我更看到許多西洋當代藝術家原作已經進入這些人的居住空間裡」。
「這證明一件事,公仔、卡漫文化是具備一種擴大現象。等於說,通過了這樣的基礎,這些年輕藏家是在這個基礎往上攀升發展,調整自己的收藏動向遠比你能預期的還要來得快,這些人抓取當代藝術思潮的速度比產業還要準確,同時也樂於把這些收藏經由不同型態的空間經營來達到分享的快樂,這樣的心態與作為早已經不是上個世代藏家的保守作風。我想,後疫情時代將會更加速這樣的發展態勢」。王瑞棋補充說。
「或許有人認為,這些跨區域的年輕藏家是因為家境寬裕關係,但事實真的不然。這期間我所接觸的新進客戶,多數是學有專精,更多數是在從事金融業。這些人有個現象不容輕忽,也就是她(他)們自己決定對藝術品味的趨向!在進入後疫情時代,更應該正視的一件事;是在於對於這些人、這些明天要領導潮流趨向文化的人,要看看她(他)們在想什麼」?
王瑞棋說「後疫情時代絕對會是一個重新創造價值的時代,這包括對藝術品的內容、藝術品的價格。你千萬不要以為在這個變速的時代轉換階段,就一定只有年輕當代藝術家的天下,我個人覺得這不是必然。最近我買了一件雕塑作品,可是一位80好幾的藝術家新作品!作品的風格、圖像、色彩,一點都不含糊,一點也看不出年紀的拘限。所以,別以為老屁股不會有新想法。關鍵點是在於,你;有沒有在這個時代的節點上,跟著速率在調整面對明天的視野」。
我覺得面對這波疫情,台灣的政府在紓困的這個層面,確實已經有相當高的公務效力,但對於產業的振興;確實談不上。這個問題點是在於政府部門的人,本來就對於產業運營操作有一層隔閡,這使得要談產業振興會有使不上力的感覺」。「疫情期間發生的謬論?當然有呀!過度倚賴電子平台、甚至不分皂白鼓吹VR;就是荒謬至極的現象。電子平台並非不可行,但不是唯一。我覺得,畫廊的存在具備教育與買賣雙重效應。對畫廊而言,少做展覽與把展覽開到網路上,這真的是兩碼事。畫廊作展覽是一種本份,因為畫廊有經紀藝術家、有團隊…,本質性的庶務就應當訴諸於日常,解決疫情的應變方法很多,但更應該從合乎邏輯的合理性來做應變;不是全然以取消或網路平台化來作解決」。「這就好像台灣在談論藝術產業興設之道,一昧停留在對稅制這種粗淺的刪除與否,卻忘記台灣金融體制有沒有合乎潮流先提出改制」?
疫情,終歸會過去。問題是,當疫情過了,藝術產業能不能朝更精善路徑走,真的不是多開一個空間、有沒有網路化,這麼簡單的事!